重回梅城(外両首)

茂 之

(梅城,古严州,上接新安江,下连富春江,自古就有著名的七里泷、严子陵钓台、黄公望的《富春山居图》背景。1956年我就读此地。数年后,上下建了水电站,江流成湖海。05年我恍然重回,怆然间有感成此篇)。

梅城,我的英俊少年
我又回来
我找不到你的所在
江流变湖海
湖面水葫芦,痴痴的覆盖
不见打渔船,城头长蒿莱
一老对我言:州已迁
人换代,你走老路
怎能找得到她的所在
我说不对
我明明见到她的古镜台
——“那是赝品
怎么?您都看不出来”
我跌跌撞撞回到了旅舍
好像得病,梦见你到来
你亭亭玉立
还像小时候一样
爱听古城的神鬼
突然你惊起,你说
为什么不讲讲舍弃
为什么不讲讲自己
我梦醒,我想起
梦中的呼喊和逃逸
梦中的升空回故里
只是不清楚,什么是才智
什么是快乐,什么是叛逆


断 片

天还没有亮,
那精緻的马车就要啟程了!
老朋友赶来:
“等等,
你的手稿还没有拿上!”
“你看着办吧!”
马车走了!
“那可怎么办?
那可怎么办?”
手稿落在地上,
一片一片……
地上殘雪,
背后客桟。
前头曙光,
一抹曙光……


春雨的洒

能否让我躺下?
躺在你窗外,不远处,
那禾苗青青的地毯上,
让春雨飘飘悠悠的洒!洒!
我不敢设想永久的安宁,
我江南的大地啊!
你的床舖柔软,
能否让我躺下?
不再骚动,
把一切遗忘,
让春雨洒!
洒!洒!
洒!